第五十章_谋娶臣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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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

  初夏夜晚,仍旧有些凉意,萧云辞进门时,温凝便感觉到外头一股淡淡的凉风,吹得她更加的清醒。

  萧云辞白玉般的面容上含着淡淡笑意,面色虽显疲惫,可他目光触及时,黑棕色的眸子在夜晚如同流光的黑曜石,一眼望去便是令人惊艳的好看。

  温凝微微睁大了眼睛。

  “邓吾不是说”温凝下意识轻声问,“不是说您今日不回来了”

  “父皇处理太多政务,有些疲乏。”萧云辞语气淡淡解释。

  温凝微微蹙眉,只觉得有些奇怪,下意识问道,“皇上积压的政务吗”

  萧云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,不置可否,可温凝却感觉自己知道了答案。

  皇帝平日里看起来也不忙,怎么萧云辞一回来,就偏偏有这么多政务要处理,她猜测,大抵是萧云辞不在的时候,皇帝堆积了太多的政务不干,只等萧云辞一回来,便让他进宫干活去了,美其名曰与皇上商量对策。

  明明萧云辞才是比较累的那个,但是皇帝平日里闲散惯了,处理那么多的事项,这才觉得疲乏。

  她看着萧云辞疲惫的面色,知道他此番入宫恐怕受了不少“摧残”,不然以他的体质,在宜州那么奔波忙碌都未露倦意,想必宫中人实在是难以应付得很。

  “殿下才更辛苦。”温凝轻声说。

  萧云辞看了她一眼,淡笑道,“以后人前,记得称他父皇。”

  温凝莫名心中一颤,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缓缓点了点头。

  萧云辞扫了一眼她的面色,并未多说其他,只缓缓关上了房门,换了个话题道,“听闻明日你要去宫中,可做了准备”

  “嗯。”温凝赶紧点头,她见萧云辞要自己动手换衣,赶忙从榻上起身下床,上前来主动替他解腰带。

  萧云辞看到她主动而来,身子微微一僵,将原本已经放在腰带上的手缓缓放了下来。

  温凝有些紧张,于是她一面解那腰带一面开口故作轻松说,“我从库房拿了您给我的聘礼,从里头挑了一串红珊瑚佛珠,您觉得如何”

  “很好,太后向来喜欢这些。”萧云辞点头,眼神却落在她触碰到自己腰带那略有些动作生涩的手指上,意有所指,“你学得很快。”

  “还不熟练。”温凝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,轻轻将腰带放在一旁,然后绕到萧云辞的背后,替他脱下外衫。

  萧云辞感觉到她温柔的动作,语气悠缓,“劳烦你了。”

  温凝脸垂着脑袋将他的衣裳叠好放在一旁,轻声说,“殿下说笑,若是其他姑娘,应当出嫁时就会的,是我不如她们,没有学这些,如今刚学会,也是勉强能看。”

  “不必刻意学。”萧云辞道,“这些事情都并非必要。”

  温凝闻言,好奇看着他。

  “那殿下觉得,什么是必要的”

  “你喜欢的,愿意学的,才是必要的。”萧云辞并非开玩笑,慢条斯理

  说出了这个答案。

  温凝心中有些震动。

  这些话,她只听爹爹说起过。

  爹爹从不要求她学什么名门闺秀的琴棋书画和刺绣女红,只任她喜欢什么玩什么,她还记得,自己幼时还不懂事,四处瞎玩,那齐国公齐岚川,便与自己的爹爹客气的聊过这件事。

  当时她正在爹爹身侧玩闹,便听齐岚川说,“宁宁这孩子万般好,如今年纪也长了些,可学了女德府上请了些夫子,可以让他们给宁宁单独上课。”

  “齐兄,大可不必。”温元徽当时便笑着拒绝了,“宁宁喜欢什么便学什么,若是她愿意,跟我学剑都行。”

  温凝记得,当时齐岚川的面色便有些僵硬,强行扯着笑。

  “女德她已自己读完了,不太感兴趣,这种书也不必深学,倒不如多看看地理人文、四书五经。”

  “哈哈,温兄真是眼界开阔,与常人不同。”齐岚川尴尬笑着,对温元徽的说法不置可否。

  温凝当时不懂,后来失去了父亲,寄人篱下之后,才知道自己拥有的是多么奢侈的爱。

  如今听到萧云辞这般说,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发自真心,或者说是因为她与他假意成婚,才对此不加干涉,没有其他要求。

  可是他说出口了,便是意义非凡,对于寻常人来说,恐怕也是做不到的。

  温凝抬眸看着他,认真说,“只要殿下开口,我都愿意。”

  空气陷入了一片沉寂,萧云辞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,却并未开口。

  厢房中气氛沉沉的有些凝滞,温凝将萧云辞的衣裳挂好,转头看着他,却见他身姿挺拔立在黑暗中,外头的月光照不到他,他沉在黑暗里,看不清神色。

  “殿下”温凝轻声问。

  “睡吧。”萧云辞的声音压抑,宛如涌动的暗潮,鼓动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深黯情绪。

  第二日清晨,温凝起早梳妆,她戴上了太后娘娘赏赐的那枚镯子,那镯子有些大了,又很沉,戴在腕上总是下滑。木槿一面替温凝梳头,一面欣赏着镜中温凝的模样。

  这张脸木槿自小看到大,也从未看腻过,她不由得脱口而出,“太子妃殿下真漂亮。”

  温凝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还在屋里的萧云辞,轻声嗔道,“怎么忽然说这个。”

  “就是好看。”木槿轻声笑了笑,“之前您在闺中,旁人没见过,如今,天下第一美人儿的称呼应当落在您身上才是。”

  “少胡说。”温凝回身想要轻轻打她,一转身,却发觉身后的人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
  萧云辞不知何时换好了衣裳,正站在自己身后,温凝一抬头,看到是萧云辞,又颇有些窘迫的转身回去看着镜子,却见萧云辞正透过那面光滑的铜镜,目光幽幽的看着她。

  温凝莫名觉得有些紧张。

  “太子殿下”木槿赶紧行礼。

  “好了吗”萧云辞问她。

  “已经梳妆好了。”木槿赶紧回应道,颇有些眼力见的说,“奴婢告退。”

  木槿一走,温凝便听到萧云辞说,“今日我陪你一道入宫。”

  她缓缓起身,惊愕的看着他,“可是太后娘娘只让我一人前往。”

  “我要去勤政殿面见父皇,先送你过去。”萧云辞平静道,“有我在,他们会收敛一些。”

  温凝受宠若惊,“多谢殿下。”

  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,萧云辞还未上马车,宫中便传来皇上口谕,说是皇陵有鞑靼人聚集作乱的痕迹,让他去探查,这一来一回的,至少要大半日的时间,等萧云辞忙完,温凝恐怕已经从宫中回来了。

  邓吾小心翼翼的看着殿下的面色,虽然在旁人看来,此时萧云辞可以说是面色平静不动声色,可他却知道,现在的太子殿下情绪相当差,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。

  他赶紧露出个讨好的笑意,开口道,“殿下,不如奴才陪着太子妃殿下去宫里。”

  萧云辞语气淡淡,“也好。”

  温凝看了一眼邓吾,莫名觉得放心。

  皇上的口谕萧云辞自然难以拒绝,她成婚后第一次入宫,若是有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跟着,自然是令人安心,只是

  “殿下一人前去吗邓公公不在身边是不是不方便。”温凝轻声说,“我一人也行的。”

  萧云辞伸手,缓缓抚了抚她的头发,在邓吾的面前缓缓凑近她的耳边,“小心皇后。”

  温凝原本因为他亲昵的动作而不自在,下一瞬却因他说的话而微微一怔,忽然想起之前自己与萧云辞去敬茶时发生的那些事。

 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戴着的镯子,心中微微一沉,朝着萧云辞缓缓点头,“多谢殿下提醒,我会小心的。”

  萧云辞却从一旁拿起一个盒子,交给邓吾,“备用。”

  邓吾颔首应声,“是。”

  今日天空有些阴沉。

  温凝迈步进入宫中时,脑子里不由想起之前在宫中发生的种种,颇有几分恍如隔世之感,明明只过了这么短的时间,却仿佛完全换了一种生活,天翻地覆不过如此。

  若不是身侧有邓吾陪着,温凝恐怕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

  一路往前走,邓吾轻声道,“太子妃殿下不必担忧,若是一会儿有记不起来的规矩,奴才会想办法提醒您的。”

  “多谢。”温凝感激道,她正在回忆身为太子妃在宫中的规矩,有了邓吾这句话,她倒是安心不少。

  “太子妃殿下不必与奴才客气,奴才是殿下从宫中嬷嬷手里救回来的,这条命任殿下驱使,如今您是太子殿下心中挚爱,便也是奴才最为重视的人,奴才为您上刀山下火海也不足惜。”邓吾跟在温凝身后,脸上含着笑,在无人时轻声说。

  温凝听到“您是太子殿下心中挚爱”,差点把脚崴了,好在她反应得快,面上并不显太多慌乱之色,只如往常一般向前走。

  “邓公公跟了

  太子殿下多久”温凝怕邓吾看出来自己的不自在,赶紧转移话题。

  “十年。”邓吾笑着说。

  十年,十年很长了温凝仔细想了想,自己似乎最开始见到萧云辞,也大抵是在十年前。

  一路抵达太后宫中,远远便有人相迎。

  温凝看着那太后贴身的嬷嬷对待自己温和又满带笑意的模样,顿时想起自己之前跪在太后宫门前吃了闭门羹的场景。

  “太子妃殿下来得准时,太后娘娘方才还在念叨您呢。”那嬷嬷笑得慈祥,将她引入宫殿之内。

  温凝面上含着温和的笑,礼仪规矩都极为小心,力争不出错,邓吾一路看着,发觉根本用不着提醒,温凝自己便做的很好,无可挑剔。

  那珊瑚佛珠太后喜欢的紧,捉着她的手不放,看着温凝手腕上戴着的镯子,心中更是欢喜。

  “真是好孙媳,早就想你来,却听闻你随着晏和去了宜州,那宜州穷苦之地,你如此身娇体弱的,晏和也是的,年轻气盛,倒是不会为你着想,伤了身子如何是好。”太后娘娘念叨着说。

  “回禀太后,殿下他待臣媳极好,宜州虽苦,可此次遭了水患着实可怜,臣媳也长了很多见识。”温凝柔声应道。

  “长见识是好事,可晏和此去,恐怕不是与你长见识的吧。”太后娘娘了然低声一笑,“你脾气好,也别处处都让着他,宜州那么远那么累,你一介女子与他同去,还要伺候他,实在辛苦,下次别去了。”

  温凝眼眸低垂,明白太后这是在敲打自己,轻轻点了点头,“臣媳明白了。”

  “再说,太子殿下新婚燕尔舍不得家中太子妃,赈灾都要带上,此事都快传遍京城了。”太后娘娘笑了笑,“太子殿下喜欢你是真,可分寸也是要有的,你要替他掌着。”

  温凝听闻此言,虽然惊愕,可是羞赧更多这、这事有什么可传的

  不过,她倒是没有想到,自己只是随萧云辞去赈灾而已,看萧云辞的态度,似乎只一件小事,可如今看来,似乎很不合规矩

  “多谢太后指点,臣媳明白了,日后一定谨慎行事。”温凝知道如何做,便将自己的手从太后手中抽了出来,缓缓在她面前跪下,作为谢罪。

  太后并未屏退下人,邓吾侯在一旁角落里,小心翼翼看着如今的场面,心中缓缓叹气。

  还好殿下不在此处,不然看着又要心疼了。

  这摆明了不是太子妃能定下的事情,这些人最终还是要怪在太子妃的头上。

  “好孙媳,哀家也并非怪你,你还年轻,莫要留把柄在旁人手中。”太后使了个眼色,一旁的嬷嬷立刻扶起温凝,随即太后再次伸出手,温凝只得再次与太后作亲昵状。

  幼时,她曾以为这位太后娘娘是真的待自己亲切和善,还与爹爹说过喜欢这位太后娘娘,她还记得当时爹爹的神情,似乎有些微妙。

  如今想来,当时爹爹入宫便是面上客气,其实话语间似乎处处小心,并非表面上看来那般轻松

  。

  “太后娘娘是为了臣媳着想,臣媳明白的,日后一定多学多看,好好伺候太子殿下。”温凝面上乖巧,声音软和,太后听了心中舒畅。

  “真是个不错的丫头。”太后抚了抚她的头发,笑道,“看着瘦得很,让人心疼,多吃些好的。”

  温凝知道她意有所指,好端端的让她多吃些,是为了生养温凝想到这里便心虚,其他倒好说,这方面她确实是没有办法,此事还是交给未来真正的太子妃来做吧。

  温凝想到这里,心中忽然生出一些淡淡的情绪,酸酸涩涩的,有些怪异,一闪即逝找不到踪影。

  她也没有太在意,只专心点头敷衍太后。

  又寒暄了半晌,太后终于说到今日关键,说起太子府没有设宴的事。

  按理说,太子殿下搬了太子府,是要重新设宴宴请众人的。

  可此次成婚时间紧,搬太子府便与成婚一道进行,二人成婚后,又一道去了宜州,实在是令京城各家都大跌眼镜。

  如今京城已经有各种声音挑剔太子不守规矩,居然连宴请也没有,实在是有些不通人情。

  太后刚说完前情,温凝便察觉到她的意思,赶紧主动“承认错误”,“殿下事务繁忙,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,臣媳本该为殿下分忧,却任性跟随去了宜州,实在是臣媳的不对,太后娘娘放心,臣媳回去之后便会尽快张罗,尽力将此事做好,不让旁人看笑话。”

  邓吾在角落里听到温凝这“诚恳的话语”,嘴角微微上扬。

  脑子里冒出一句话来说别人的话,让别人无话可说。

  果然,原本准备了拐弯抹角一肚子话的太后娘娘听完她这些话,居然有些语塞,沉默了半晌,才尽力露出些笑意,“宜州去便去了,哀家也没有怪你,何故说得如此严重,日后注意些便是。”

  “多谢太后娘娘。”温凝笑着回应,“臣媳明白太后娘娘一番苦心。”

  随后温凝替太后揉了揉胳膊揉了揉腿,尽了些“孝心”,这才离开此处,出来时,太后娘娘深深看了她一眼,提醒道,“皇后那儿你可去了”

  温凝一听皇后,立刻打起精神,“还未曾去过。”

  “不如今日一并请安。”太后娘娘的视线落在她手腕的镯子上,别有深意的说,“想办法让她舒心些也好。”

  “是,臣媳明白。”温凝硬着头皮说。

  太后娘娘贴身嬷嬷亲自送温凝出去,好容易摆脱了嬷嬷,温凝终于舒了口气,却立刻蹙起了眉头。

  她知道萧云辞特意要来送她肯定别有深意,原本以为会与皇后娘娘有关,结果太后这边也有些难以应付。

  温凝现在才明白,萧云辞带着自己去宜州,算是顶住了不小的压力和舆论。

  他却仿佛半点也不在意似的

  “太子妃殿下。”邓吾笑着轻声说,“不愧是您,方才半点错处也没有。”

  “错处早已犯下了,去宜州便是一桩。”温凝觉得有些头疼

  要跟皇后娘娘请安,可她只带了献给太后娘娘的礼,去见皇后也不能空手去。

  可若今日不去,便算是忤逆太后,认真追究起来,又是一桩错处。

  “太子妃殿下放心,太子殿下并不在意那些外人的看法,只在意您的心情。”邓吾甜得跟蜜似的。

  温凝闻言不免有些心虚,刚想否认,却想起邓吾并不知道自己与萧云辞假意成婚之事,便硬着头皮默认应了他的话。

  邓吾见她面容为难,笑道,太子妃殿下是否为礼物之事烦恼”

  温凝看着他面上笑意,忽然想起今日早晨萧云辞曾递给他一个盒子,说是备用

  难道

  难道萧云辞早就有此意料

  “太子妃殿下不必担忧。”果然,邓吾拿出今日早晨曾在萧云辞手上的盒子,轻轻在温凝面前打开,只见里头装着一支碧玉制成的如意,虽只有巴掌大小,却通体发绿,宛若一汪纯净的绿水。

  这是萧云辞提前备好的礼,他果然猜到了。

  温凝心中佩服,接过那碧玉如意仔细端详就是这个颜色,实在是绿得发光,纯净极了,价值绝对不菲,应当比那串珊瑚佛珠更加贵重。

  她有些疑惑,按理说,这如意送给太后更好,不仅更加贵重,也昭示着如意吉祥之意,而皇后礼佛,珊瑚佛珠她应当更加喜欢才是。

  可如今温凝已经没得选。

  她提前将手上的金镯收了起来,交给邓吾保管,然后硬着头皮往皇后宫中去。

  一路上,她脑子有些乱,想着些杂事,比如回去便要设宴,该邀请哪些人准备哪些东西太子府设宴总要有些排场,不能过于奢靡,也不能太过小气

  这一想便有些出神,等她回过神,已在皇后寝宫后门处。

  “怎么到此了。”温凝疑惑问邓吾。

  “太后宫中过来走这条路较近,再绕几步便是正门了。”邓吾解释道。

  温凝点了点头,刚迈开脚准备去正门,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,那声音略有几分尖细,似男子又不似男子,是位太监。

  “您放心,此事奴才一定会处理得天衣无缝。”

  听到这句,温凝终于想到自己在何处听过这声音,是皇上身边的那位徐京奇徐公公。

  “这些年多亏了你。”随之而来的是女人的声音,带着几分温柔之意。

  温凝脚步一顿,伸手拦住了邓吾,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。

  是皇后的声音

  皇后与徐公公怎么会私自在一处而且还在皇后寝宫后门,在这四下无人的私密之地,若是皇上有什么吩咐,难道不能从正门传话吗

  难道二人在密谋

  他们居然有联系

  “娘娘放心,您的所求,便是奴才的心愿,奴才告退。”

  徐京奇心虚一般速度极快从树荫中出来,温凝面色一僵,下意识要躲,可已经来不及了,邓吾也是一脸僵硬,努

  力低着头不敢抬起来,心里边直打鼓。

  完蛋。

  温凝和邓吾同时心想。

 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,温凝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,才好装作自己完全没看见方才的那一幕。

  徐京奇徐公公,方才一面说着话,一面捉着皇后娘娘的手。

  那不是寻常公公搀扶娘娘的手势,而是男子对女子的,充满了占有欲的,将皇后娘娘的手裹在手心的那种捉法,暧昧至极。

  徐京奇反应极快,发现温凝正在远处,面色也是一变,却反应极快挡住了身后的皇后。

  温凝假意东张西望,耳朵依稀听到皇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。

  “这便是你说的路吗”温凝立刻作随意状,问身边的邓吾,“怎么我从未来过,这附近也没人啊。”

  “奴、奴才也不知”邓吾立刻反应过来,支支吾吾仿佛做错了事一般,“这附近也不知有没有别的宫人,奴才去问问路。”

  随后,温凝便用眼角余光瞧见,不远处的徐京奇脸上带着阴沉的笑意缓缓往前,脚步沉沉,一步一步缓缓地来到自己面前。

  她如今才发现,徐京奇站直了身子居然身量这么高,面相看起来虽老了些,却是因为他眼角有些鱼尾似的纹路,头发也有部分发白,可当真算年龄,似乎与皇后差不多大。

  “这不是太子妃殿下吗,好端端的,怎么来此偏僻处了你可知,宫中僻静之处,时常发生些怪事,吓人得很呢。”他本就尖细的声音,此时裹着一股阴森。

  温凝心中顿时一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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